既是现代学者、作家,又是报人的曹聚仁先生,早年于杭城的山水间极尽游走,并在当时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就过学。
于西湖十景上,虽不十分讨厌,大抵与鲁迅所见略同,总之一句话,都不见佳。而最讨厌的,每一景都有那位满清皇帝乾隆的御碑,和他那不通的诗、肥肥大大的字;他只是附庸风雅而已。
在先生的《湖上杂忆里》是这样流露的。 虽如此,先生的《万里行记》中另有一节,这般地记述了人在西湖的兴味我最爱‘平湖秋月’,夏天的傍晚,骤雨既过,彩霞满天,新月初上;这时摇一小舟,荡漾于孤山四围,系舟于柳荫中,爱侣在怀,茶香沁鼻,无言相对,这才是人生至乐。 人生若是有趣的,今生已是满足;人生若是无趣的,我害怕有来生。
冰心老人在世时也曾这么说过。 一如湖堤的岸柳恣肆而从容。被那恶俗的皇帝老儿蘸着普天之下百姓的殷红血迹变作的墨色,信手涂鸦,尽性作践了的景观,败坏了先生的兴致,想必先生在这山色水光月影中茶声里总还是体味到了一些人生的至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