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流官宦之家,好以“侍女焚香,聊自煎茶”为乐。南宋爱国诗人陆游有诗云:“欲知白日飞升法,尽在焚香听雨中”。
近代名人闻一多就非常欣赏这首诗,他认为宁神静气焚檀香,让思绪飞扬,是东方人特有的妙趣,闻一多经常随身自带黄铜小香炉。一次,同窗梁实秋与闻一多惜别,不是酒菜满桌吃吃喝喝,而是焚檀香、静默坐。他俩养养神、悄悄语,志趣相同、情投意合。 着名京剧武生盖叫天生前有一个癖好――常对着点燃的檀香的青烟,在舒心而芬芳的气味熏陶下,细心观察、潜心体会袅袅轻烟在动和静中的变化。盖叫天说,在没有风的时候,烟直通天,成为一条高达四尺的细柱,凝神注视不动的、细直的檀香烟柱,可使人精力集中、发挥想象力。当你接近它、影响它,它就会飘动,飘动的烟出现强弱疾徐的各种变化,可以触发创作的想象力,丰富自己的舞姿。小小的一条檀香木的点燃,在擅长武打、扮演武松出神入化的艺术家盖叫天眼中,成为陶冶性情、提高艺术造诣的助手。 檀香具有理气和胃、解郁止痛之效。在日本,有一个名气较大的“治疗花园”睡眠中心,拥有1400多名会员。让顾客躺在柔软的床上,戴上耳机,在聆听具有镇静催眠作用的音乐的同时,服务员燃起天然檀香小木条,青烟袅袅升起,失眠者在香气氤氲的温馨之中悄然入睡。 焚香怡情添意趣,煎茶品茗养天年。
历代养生家也大都钟情于茶,而且非常注重对茶艺、茶道的研究。唐代的陆羽“始创煎茶法”。很可能陆氏在总结唐代以及唐以前的沏茶之法,加以改进,这可以根据陆氏在《茶经》着述中找到依据。 自古以来,一些名流雅士都以品茗为乐,以饮茶求养生长寿。传说隋文帝患病时,百药不应,过后每天频频饮茶,其顽疾竟随之而愈。
唐代文人卢仝嗜茶成癖,并以“七碗茶”闻名于世,其《谢孟谏议寄新茶》诗曰:“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来。”道出了饮茶的七大作用:润咽喉、消愁闷、益智激文思、平息解郁、通利筋骨、健脑益寿、轻身延年等。宋代大文豪苏东坡认为茶可除烦去腻、洁齿固齿,他在《论茶》中说:“除烦去腻,世固不可无茶”;并提出了以茶漱口之法:“每食已,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出,而脾胃不知。” 中医认为,茶叶性凉、味甘苦。
《神农本草经》认为,茶叶饮之使人益思,少郁轻身;能利小便,去痰热,令人少眠,有力、悦志。《本草纲目》说:“茶苦而寒,最能降火……火降则上清”,故能“治喘急咳嗽,去痰垢”。《随息居饮食谱》称茶“清心神,醒睡除烦;凉肝胆,涤热消痰;肃肺胃,明目解渴。”《本草求真》则说:“凡一切食积不化,头目不清,痰涎不消,二便不利,消渴不止,及一切便血、吐血、衄血、血痢、火伤目疾等症,服之皆有效”。可谓功效不凡。近代名医蒲辅周对茶叶亦颇有研究,他在总结茶叶的作用时说:“茶叶微甘、微寒而兼芳香辛散之气,清热而不伤阴,辛开而不伤阳,芳香微甘有醒胃悦脾之妙”。
学会品茶宜养生。陆游写过:“细啜襟灵爽,微吟齿颊香。”用他的话说,细啜慢咽即是品。只有品才能做到心领神会,充分施展味觉与嗅觉的功能,领略一种雍容大度的闲适心境。这种闲适心境,在生活高节奏的现代,显得更为重要。试想,在瓦屋纸窗之下,或月白风清之时,独自静坐一隅,或邀请好友二三,一只宜兴紫砂壶,几个素雅小茶杯,或独思冥想,或谈笑风生,真乃是人生一大享受。此时此刻,一天的紧张和劳碌都已消失,许多烦恼也都抛置脑后,整个身心处于松弛状态,只觉一股茶香萦绕心田,这不是胜似神仙吗?